【EC】Violence&Silence（第六章）
现代AU，单身父亲/脱衣舞男Erikx中学男教师Charles
三次元忙，吃了邪教搞事也很忙（。）
【第六章】
15
Charles盯着一次性餐叉上的凹痕，他不记得他持续这个动作有多久，抑或他还要持续这个动作多久。餐叉的尖端在塑料保温盒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盒子里的食物几乎保持着原样，下午七点钟，伦敦下了雨，而他没有带雨伞，只能乖乖坐着等Raven来接他。
没有Magneto的这一个星期里，Charles活得很简单，就像是回归到海啸出现之前的某一个时间点，海平面之上是寂静而蔚蓝的晴天。
“路上塞车了，”听筒里传来不算大的声音：“我已经到楼下了，Charles。”Raven靠在座椅的后背上，对着蓝牙耳机叹了口气。
“我就来。”
Erik最近几天都会加班到很晚，因为注意力被莫名其妙的分散，他手上的事情总是很难在五点钟之前全部解决完。Pietro会咬着三明治等他，他坐在教室靠窗户的位置，用铅笔的笔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木板桌面。似乎从那天之后，Charles就没有在放学十分碰见Erik了，有时他看不见Pietro，有时Pietro一个人走，这或许是件好事，他看不见Erik，就意味着他可以自欺欺人地看不见那段已经沦为“往事”的荒诞的过去。
——如果你了解他，你就会知道他有多渴望你。
Charles在思忖Pietro这句话时，他定义了“渴望”两个字，但最后，仍旧没有逃脱的是，他还是将记忆停留在了自始至终，他唯一清醒的那个瞬间。当Magneto允许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赤裸的自己，赤裸的Erik。
也许这个不算得体的场面，将Erik对他的“渴望”扭曲成了床笫之欢。
Charles在提着手提包经过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缺乏节奏感的声响，从他管理的班级那间教室传出来。
“Pietro？”
Pietro把脸转过去，教室门口出现了一张脸，Charles把头探了进来。
“Xavier先生，”他直起身板来，擦掉了嘴边的酱汁：“您还没下班？”
“我准备走了。”Charles把手放进口袋里，走到教室前方，靠在一张木桌边。
“我在等父亲，他这几天都要加班。”
“我送你回去吧——下雨天他骑着摩托不方便，还要赶这么久的路程。”
这句话在脱口而出之后，Charles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条件反射一样地举动很快让他在心里后悔了起来，他不该与Erik有半点关系，Erik欺骗了他，并且他说过，“我们结束了”。
Pietro点了点头，他将手探进口袋里，关掉了手机的声音键：“我的手机没电了——”
谢天谢地，他没料到今天Charles也晚下班，他实在是想帮助他那个郁郁寡欢又思念成疾的笨蛋父亲，连他都能看出来Charles和那位金发女士并非情侣关系，可他的父亲却要气冲冲地将他拉走。
然后任由自己把夜晚大把的时间消耗在拎着啤酒瓶看旧电影这种事情上。
“没关系。”Charles在心里吸了口气：“我打给他，你收拾一下书本。”
这一层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靠在墙边，一只手还保持着在口袋里的动作，但是五指已经攥成了拳头。他总会有面对Erik的那一天，学校需要和家长足够多的沟通，还会不定期地安排家访的任务，Charles不可能与Erik彻彻底底地断绝联系。
Magneto……Charles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伸出手用指腹摩挲着嘴唇。那个不喷香水的男人手劲不小，捏住他手腕的时留下的刺痛感还在他肌肤之上。
Erik踢下车撑的时候，Raven将窗户摇了下来；Erik摘掉头盔拿起电话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显得不太自然。不管是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还是看见Raven。
雨幕落下的声音从听筒里灌进Charles的世界。一个低沉而喑哑的深呼吸，附和着他的屏息。
“Charles。”
Erik抱着头盔，雨水从他的皮夹克外套上沿着褶皱的纹路滑下来，留下漫长而崎岖的轨迹。Raven看见雨水在他的轮廓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将腿撑在地面上，牛仔裤因为淋了雨变成深色，翻毛皮的做旧鞋尖已经被地面上的水洼浸湿了。
“Er……Lehnsherr先生。”他临时改口，让电话那头的男人蹙紧了眉毛。
“我来送Pietro回家吧，天气不太好，你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我在楼下。”
Pietro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Charles已经放下了手机，他的表情不算和缓，有一些紧张，甚至于为了隐藏窘迫，不得已伸手刮了刮鼻尖。
“抱歉，我多管闲事了。”
Erik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称不上阴郁，但至少达到不悦的那个程度了，Raven歪着头，透过后视镜看着单脚撑地的男人，他一直蹙着眉，表情逐渐阴沉了下去，最终这股阴沉在抬头望着Raven的时候达到了临近爆发点的最大值。
Erik的目光并不友善，也许用凶狠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嘿，”她探出头去叫Erik：“把你那个大爆炸一样的表情收一收，机车男。”
Erik踮起脚侧着身，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他不打算搭理Raven，相反Raven倒是乐意触碰他的逆鳞。
“来接儿子？我来接Charles。”
Erik低头整理着袖口，仍旧不打算回复Raven。
“Chuck怎么还不下来————”
她靠回椅子背上，如愿以偿地看见后视镜里的男人抽了一下嘴角。
——很有趣。
19
Erik直到看见Charles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以及，尽管Magneto的身份被揭穿，他仍旧要将那个旧手机带在身上的原因是什么。
Charles是一切的起源。
历史教师站在门边，抬起头来撞上一双灰绿色的眼眸，他捏紧了手提包的带子，在雨幕里看到Erik的身体忽然前倾了一下，紧接着他稳住了身形，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折伞，发梢还滴着水，他走到了屋檐下面。
“把Xavier先生送上那辆车吧，爸爸。”Pietro抓着Charles的外套，不算用力地把他往前推了推。
“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
看起来还有十几秒钟的步行距离。
Erik没有搭腔，他将伞撑开，举在Charles的头顶。然后他转过身，等待这个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从台阶上走下来。视野里那双绑带雕花鞋尖的皮鞋犹豫着迈下台阶，最后站在了他的身边。
雨刷器后面的女孩饶有兴致地看着Erik将伞举过了Charles的头顶，他似乎刻意与Charles保持着距离，但是举伞的动作带有明显的偏向性。Erik站在了雨里，他浑身都湿透了，但是心里却温暖得要命。他走到红色的跑车旁边，为Charles打开了车门。
“谢谢你，Er……Lehnsherr先生。”
“举手之劳。”
他不算客气地关上了车门，但在他走之后，车窗又被摇了下来，Charles那双星辰一般的眸子几乎贪婪地望着Erik的背影，他一如从前那样挺直了脊背，步伐沉稳，像是一位军人。
“回家，还是埃德蒙酒吧。”Raven敲着方向盘问他，Charles摇上车窗，无力地瘫在了副驾驶座上。
“酒吧。”
投降吧Charles，无论是Erik还是Magneto，你喜欢他。
没有制服礼帽，没有巨大的遮阳镜，Erik可以毫不费力地加大动作的难度与力度，仿佛藉由汗水打算把某种情绪驱赶出身体一样。他站在一群男人中间，他穿着交叉背带的背带裤，白衬衫，一副牛仔的打扮。Charles坐在卡座里，他的双眼一直黏在Magneto的身上，现在，Erik和Magneto融合在了一起，那种感觉让Charles心跳如雷。
这双手曾经将他摁在墙壁上，薄唇轻抿住他的耳廓，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脸颊。
Erik从来不做过分轻浮的动作，他依旧只跳了半场，然后他走到吧台边，要一杯莫吉托来解渴。Charles走到他背后，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台手机，并不是他常用的那个。Charles非常聪明，他很快反应过来Erik正在做什么，他翻开不算长的短信收件箱，反复翻阅着其中的内容。
就像他还在扮演Magneto的角色一样。
Erik垂眼的动作被一双手盖住了，有人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将嘴唇贴在了他耳边。
“Magneto。”
带着苏格兰口音的腔调，甜腻腻的呼吸扑在他的鬓角上。
“X。”
他哑着嗓子回应他。
对方忽然笑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双手，Erik回过头去，只看见人群里的一小块卡其色的衣角，一小撮棕色的卷发。Erik离开吧台，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去，Charles一路都在回头看着他，湛蓝的大眼睛盯着Erik，嘴角还噙着笑意。
“Charles！”
他听见嘈杂的人群里Erik在喊他，他拐过舞台的时候，Erik已经快要追上他了；于是他不得已加快了脚步，Erik推开洗手间的拉门，Charles正站在一个隔间里，回头看着他。Erik停住脚步的时候，Charles忽然对着他张开了双手，外面的音响还在放那些乱糟糟的电子乐，他站在原地，轻轻蠕动着嘴唇。
“Forgive me，Magneto。”
Erik往前迈了几步，他确信他把隔间的门锁上了，他面前的男人几乎是在他锁上门的一瞬间抬起头来抱住了他，甚至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Erik毫不犹豫地搂住了他的腰，他恨不得搂得更紧一点，至少那些疼痛会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Erik，”Charles在他耳边轻声说：“Erik。”
Erik微微用力抱起了Charles，这个比他矮一些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腿圈住了他的腰，他的后背抵在墙上，微凉的温度透过西装的布料浸湿了他的肌肤。他垂下头攫住Erik的薄唇，他闭眼之前看到了Erik紧蹙的眉头，他将Erik的头发揉得不能再乱了。
“不……Charles，在那之前——”有人打断了他：“我们得坐下来好好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Charles托起他的下巴：“别废话。”
“关于我的工作，还有Pietro——诸如此类。”
“十一点钟了，Erik，我给你两个选择。”Charles的表情称不上愉悦：“我们到你的更衣室去，或者我现在回家。”
“你知道我会选什么。”Erik又一次将眼睛垂了下来，盯着他漂亮的，带着笑意的嘴唇。
“我不知道，Magrik。”
Charles闭上眼睛，他什么都不想知道，Erik的工作，Pietro的生活，Magneto的身份，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抱着他，这就足够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