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久

【EC】Violence&Silence

            

现代AU，单身父亲/脱衣舞男Erikx中学男教师Charles。

【第三章】

 

08

千万别试着探索Erik这三十六年以来的人生经历，因为他并不太擅长驾驭谎言，并且他厌恶欺骗。他所熟知的“过去”一直埋葬在最晦暗的角落里，哪怕只翻出来分毫，都会觉得难以下咽，Pietro与他心照不宣，他们都不会提起Erik的“妻子”，Pietro的“母亲”。

Erik足够原谅她，她只是不知道真相而已，Erik在狱中服刑期间收到她寄来的离婚协议，而Pietro跟着Erik生活，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

Erik Lehnsherr曾经被判谋杀他的母亲，只因为他是唯一的一位目击者，而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服刑七年过后，这桩案子的真凶终于被绳之以法，没有人接他出狱————除了十四岁的Pietro，一个相信父亲的孩子。

Charles问及Pietro母亲的时候，这个坐在公园长椅另一端的男人放下了交叠起来的双腿，他穿着高领黑色针织毛衣，放松地扶住把手的动作改成揉了揉额角，前一秒钟他还在试图压下一个困倦的呵欠，Magneto的身份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后一秒钟，他的神经崩得如同弓上之弦。
他如果开口讲故事，那么他仅可以用“失败”二字囊括过去的时日，如果他闭口不提，Charles便没有得到一个处于朋友身份的尊重。他厌恶欺骗，可在Magneto这方面，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说谎者——Erik是一个矛盾体。

Charles知道，这个问题把他们的约会搞砸了。
“你肚子饿了吗？”
为了免去Erik在回复他与沉默之间难以抉择的尴尬现状，Charles岔开了话题。
“还好。”
Erik兴致缺缺，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垂了下去，像是跌进了Charles那个问题的深渊里，久久不能抽离。Erik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这样英俊又绅士的男士，理应在三十六岁时在职场上取得不错的成绩——而不是庸庸碌碌，重复着朝九晚五，平稳如一的生活轨迹。

只是谜团似乎是他的难言之隐，Charles是一位教师，察言观色与体贴入微是他的天职。

“我饿了，我去买两个三明治。”他指了指公园边的便利店，临走前拍了拍Erik的肩膀。Erik对他的理解不胜感激，但为了避免尴尬，他选择留在了原地。约Charles出来的想法是当时在肾上腺素作用下的突发情绪所致，他没有想到Charles会答应，所以理所应当地，没有想过约会地点是哪里，内容是什么。

一个三十六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在公园的长椅上消磨了一整个下午，告别手机，告别沉默，只是纯粹而投机地谈天说地。
他们喝光了塑料纸杯里的咖啡，吃掉了两个三明治，继续着还算愉快的聊天，直到Erik终于压不下他的呵欠。Charles放平双腿，拍了拍他黑色暗纹的西裤：“睡一会吗？”
“不错的主意。”
Erik将头枕到他的大腿上，在午后暖洋洋的空气里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十分疲惫，倘若他不这样疲惫，Pietro的学费和日常的花销将会让他的生活有些局促，Erik喜欢让自己的财产盈余一些。他从不自诩一位负责而称职的父亲，Erik之所以愿意给Pietro最好的，是因为Pietro选择了相信他。那时候他才十四岁，他的意愿与观点完全可以被任何一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地左右，但他仍旧选择了相信他的父亲。

Erik当然不会收客户的钱做一些私下交易或者某些方面的服务，尽管很多舞男们觉得这没什么。但Erik过了疯狂玩乐的年纪，他把那些年纪挥霍在了监狱里，并且，他的心脏似乎不会再为任何人剧烈跳动了。

Charles的出现就宛若一道光芒，于星辰之中格外耀眼，像是雪原之中的篝火，让Erik不自觉地往温暖之源靠过去。

Charles将手伸到了半空中，掌心摊开，伸平五指，遮住了Erik的眼睛，他有些入迷地看着他的鼻子和嘴唇，他的面孔与Magneto有很多相似之处。但Charles在夜场里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加上灯光昏暗，而Magneto一直都带着那副大遮阳镜……Charles很难记忆他的模样。

他被一种荷尔蒙冲昏了头脑，在短暂且温暖的身体触碰里主动吻了一个连面容都无法看清的男人，他着实被他吸引了，至于他为什么被吸引，Charles无从知晓。大概每一个鲜少接触夜场的人，都会对那些在灯光下闪烁的生命抱有向往。

 

这种向往，理应不会和爱情沾边。

——也许仅仅是一种欲望。

09

Erik再睁开眼睛的时候，Charles的双腿已经因为麻木而无法抬起，Erik没想到自己竟然睡过了一整个下午，那种安心的感觉似乎很久没有体验过，Charles身上有肥皂的香味，对他来说就像助眠精油一样安神。

“我很抱歉……”Erik露出了有点尴尬的表情。
男教师脸上因为腿部发麻而不停变换着有些呲牙咧嘴的表情，他用双臂支撑着上半身。在臀部微微抬起来的时候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呼——”Charles摊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气：“看来我们得晚一些再去找吃晚饭的地方了，Lehnsherr先生。”
很不幸地，Charles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声音不大不小，但Erik刚好听到。

男教师的脸在一秒钟之内涨得通红。
“没关系，”Erik强忍着笑意，转到Charles身前半蹲了下来“我背你就好。”

他和Erik在短时间之内，建立起来的感情可能有些亲昵的可怕，无论是Erik，还是Magneto，他们都是让Charles轻而易举地亲近的存在。他们的面容，身形，都十分相像，不同的是，Erik彬彬有礼，Magneto放浪不羁；一个至静，一个至动，像是晨昏线分割开来的两面体。

Erik背着他，沿着公园的人行道缓慢行走，Charles背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轻，但Erik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背起来。Charles将呼吸吐在他耳边，有些肉的脸蛋贴着他的鬓角，他的体温比Erik还要低一些。

等到Charles可以毫无压力地晃动他的小腿时，他从Erik的后背上跳了下来。
“我们去吃什么？”他打了个转才站稳身体，抬起头来望着比他高半个头的Erik。
“悉听尊便。”Erik垂下眼睛回望他。
Charles的雀斑铺在脸颊上，大眼睛来回转动了几次，然后忽然充满了光芒。
“意面，Erik，意面，我听学生家长说过附近有家非常棒的意大利餐馆——你会喜欢吗？”
“当然。”

青年很快占据了主导，他加快脚步走在Erik的前面，踏上人行横道的时候忘记了抬头看红灯，Erik拉着他的手将他拽回了路边。
若不是直到Charles是一位教师，从他的举动和表情来看，Erik觉得他与教师这个职业一丁点边都沾不上。

他更像一个孩子。
在开餐之前，Charles担心这位父亲家里的那个捣蛋鬼，于是要求Erik将Pietro也叫来一起用餐。毋庸置疑，这场约会注定不会以烛光晚餐这样浪漫的基调宣告结束，因为Pietro的吃相可以用如狼似虎来形容，还是老样子，Charles也没优雅多少，他在公园坐了一下午，想必饿得不轻了。

Pietro很喜欢Charles，他知道他的父亲也一样。在他父亲起身到洗手间的空挡，他伸手拽了拽Charles的西服衣角：“Xavier先生，你觉得我父亲怎么样？”

“Lehnsherr先生吗？他很可靠。”Charles用餐巾抹掉嘴角的酱汁。
“你喜欢他吗？”
“很喜欢。”
“喜欢到愿意当我的爸爸吗？”

“Pietro！”银发少年被人从后面打了一下头，Charles涨红着脸伸出双手捧住Pietro的脑袋帮他揉了揉，Erik看起来没有多用力，反倒是男孩眼角直接泛了泪花。
“他经常胡言乱语，您别介意——Pietro！把你的眼泪收回去！别再装腔作势了，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摁进蘑菇汤里。”

“噢，Charles……”少年把脸埋进了Charles的手心里：“他要把我的脑袋摁进蘑菇汤里。”

10

因为Charles有意隐瞒家世背景，Xavier宅邸不允许被学生家长发现，所以他再次回绝了Erik送他回家的请求。Erik还有夜场要赶，Pietro早就在他父亲拎起他耳朵之前找了个借口溜得没影，Erik只好在十字路口与他告别。

Charles还停留在Pietro的那句话上，他有些窘迫，像是被说中了一样狼狈不堪，Erik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两个在人行横道的绿灯下面面相觑，像是两个失语症一样，不停地冲对方露出尴尬又奇怪的微笑。

“Pietro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Erik对他说：“但……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接触一下试试看。”

——不，不行，一个教师怎么可以和学生家长谈恋爱。

——可我对Lehnsherr先生的印象好得出奇。

Charles有些焦虑地站在原地，他托着下巴，将视线凝固在人行路中央的消防栓上，他的眼神已经到了飘渺甚至空灵的境界，Erik知道他一定是在深思熟虑如何回答Erik的那句“接触一下试试看。”

 

Erik等了他半分钟，一辆计程车停在了他面前。

“等一下，我还没想完——”Charles的后半句话被Erik塞进了后座里。

“我等你的电话，Charles，再晚些就不好打车了。”

 

“Erik——”

“晚安。”

Erik关上了车门，然后他小跑着消失在了街角，他快要迟到了。

 

“去哪里，先生。”

“酒吧，谢谢，埃德蒙酒吧。”

Charles鬼使神差地报出目的地的名字，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埃德蒙是这一代很出名的夜场，而坐在后座上，穿着西装，头发微卷的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频繁出入夜场的年轻人。

 

  一个人当然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Charles Xavier对自己发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来埃德蒙，他只是想看见Magneto的容貌而已，至少他需要知道，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亲吻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这样一来万一在大街上碰见，他还可以远远地躲开他。

Charles站在埃德蒙酒吧的门口，队伍缓慢地前进，因为是周末，所以人是工作日的两倍多，等到他终于挤进会场的时候，Magneto刚好转身离开舞台。他没有戴警帽，没有戴遮阳镜，但遗憾的是，Charles也没有看见他的脸。Magneto从来不会将衣服脱光，他穿着一件耀眼的白衬衫，应当很容易就能找到。

 

——看一眼就好，只要一眼，然后他就乖乖回到Xavier大宅里去思考Erik留给他的问题，回到他平常的生活之中。

Charles在两倍拥挤的舞池里缓慢前行，他被挤得睁不开眼睛。他越过贵宾席，越过地颤的地板，走到了相对安静一些的后台。

 

“啊！”

有人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在他发出尖叫的同时握住了他的颈部，防止他突然转过来，那是一个温热的手掌，Charles能够感觉到他分明的指关节。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难以言说的熟悉感——熟悉感，对，是Magneto的声音，但是他听起来十分不满。

 

Erik亲眼看见Charles坐进了计程车，但却没有想到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在酒吧的后台“碰面”了，严格意义上来说，Charles还是没有看见他的脸。

 

“我……没干什么。”

为了避免让这个四处散发荷尔蒙的男人太过得意，Charles咽下了那句“我来找你，我来看看你长什么样。”

天啊，那句话说起来就带着无药可救的傻气。

——我来看看你长什么样？

 

Erik Lehnsherr的心情非常糟糕，他有些粗鲁地扯掉缠在他手臂上的黑色绷带，然后蒙住了Charles的眼睛。在这种糟糕的情绪下，Erik不想让Charles看到自己的脸。

“你干什么！Magneto，快把它摘下来。”

“别动，”Erik在他耳边呼了口气：“否则我就在这里撕烂你的衣服。”

-tbc-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玩游戏了下章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