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冥囚》Chapter 04 (战俘AU/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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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冥囚

CP:沈巍/赵云澜、楚恕之/郭长城;斜线有意义、无与主角相关的其他CP

剧情文,通篇au,肉少见谅OTL

Chapter 04

 

    冥界结界是汇聚阴曹万鬼之阴气而成,原本极其适合鬼魂聚居,更适合斩魂使这样大煞之人伸展拳脚;可鬼面继位冥君帝位之后,便在这结界之中注入了阳气,斩魂使连带着地府百鬼,能力都给削减了。自九层山顶发出的第一声轰鸣起,雪地里跋涉的地藏王菩萨便合掌捻珠,他在风雪淡漠地抬起了头,望向冥界灰蒙蒙的天空,结界的半空有一道金光闪过,刺破漫天飞雪,如同圣光莲华,直直地照射在九层山上。

    菩萨停顿了一下,垂眉忖度片刻,他在地狱跋涉了太久,久到忘记了人间寺庙千百,香火万年的模样,不知世人向善之心到底有多少,佛光是否普度众生;这人间,是否还是海清河晏的人间;八百年了,他每一百年都会爬到九层山顶仰望人间,他看见的是腥风血雨,自相残杀,战火纷乱,民不聊生,后来,他也就失去希望,他长年徘徊于九层山下,却再也没多看人间一眼。

    八百年了,莲华圣光现世,金刚圣火刺穿结界,但从那光芒之中,便看见佛经无数,功德万千;这束光,竟是来自人间。

    地藏王菩萨最终踏过血河,拎着血迹斑斑的袈裟,亦步亦趋,往九层山顶上爬去。

 

    结界前后总共受了两次撞击,其中一次,带着佛教圣光,直接刺破了结界的一角。

 

    山河锥跟着两次撞击一起震动,就好像它们一脉相承,流着同样的血液,鬼面在冥君殿前负手而立,能撼动冥界结界的人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天神,那自然便是圣器现世。

 

    是轮回晷、功德笔,抑或是——

 

    鬼面睁大眼睛,他想起那束光芒从何而来,万年之前,沈巍尚且是个少年,他手里日夜捧着一盏通体雪白的油灯,灯芯一直亮着,那光芒的颜色,和这撞破结界的一模一样。

 

    那是昆仑君以血肉之躯而铸的镇魂灯,自此,昆仑君的魂魄便化作大神木的一部分,根枝茎脉,随着神木一同枯萎入土,大荒山圣不复在了,只遗落下四件圣器,散落人间。这天地间,久久回荡着小鬼王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哭了七十七年,直到眼泪干涸,流下鲜血,自那以后,人类的文明逐渐循环往复,他抱着镇魂灯,坐在枯萎的神木上头,俊秀而成熟的脸上,再无任何表情。

 

    鬼面封石,恶鬼打入幽冥,成年后的鬼王离开昆仑,坠入冥界,日复一日地,为昆仑守护这世间的善恶生死,轮回往复。他本生于大不敬之地,却因获得昆仑神祇的青睐,获得永生之身。

 

    可,大煞之人,也只是个未生已死之身罢了。

 

    鬼面脱下大氅,足尖轻点,在殿前小鬼因结界撞破而抱着脑袋乱跑的时候,轻功离开了冥君殿。鬼面白皙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福如双至,镇魂灯想必是来解救令主,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尸王精通傀儡之术已有百年,只是这一次,他的‘傀儡’并不再是破旧的娃娃,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接到赵云澜镇魂令的当时,大庆就炸了毛,楚恕之抬手便撕掉了郭长城后颈隐形的符咒,这才看见那孩子瘦瘦的脖颈上,画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卐’字,也不知他是佛祖转世,生来就带着这个咒印,还是因为什么人将这个咒印封与他,让他的功德日渐丰厚。

 

    特调处的一众人,都在林静那声“我去”里面,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郭长城不明所以,捂着脖子,疼得眼睛都红了。

 

    楚恕之带着一人一猫往冥界入口赶去,剩下的人留在赵云澜身体搁置的房间看守,汪徵给门锁了,电话线也拔了,林静挨个窗户画符封结界,他身上也有法印,血液里带着佛气,为了这些符咒,嘴唇都有些泛白了;赵云澜魂魄已有危险,这具躯体更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祝红有些焦躁,一遍一遍地回头看着香炉里的香火,但她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敢动,蛇族女孩瞳眸猩红,眼神凶恶,有人要想觊觎赵云澜的躯体,得踏过她的肩膀才行。

 

    她刚来特调处的时候,修行浅,身体也不太好,赵云澜叫食堂的人给她补了小半年,她那时候不爱说话,看谁都像敌人,只有赵云澜才能劝动她两句,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自己修行比人家慢半拍的生活节奏了。汪徵总给她找蛇族的书籍来读,大庆和林静没事儿拌拌嘴逗她乐,楚恕之那棺材脸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也在她蜕皮期给她送过饭,再后来,小郭那个胆小鬼,出了事情也硬着头皮往她前面挡,祝红觉得人没什么不好的,坏人是挺多,可是她看到的好人也真不少。

 

    后来她四叔叫她回族里,她就像是在外头玩野了的孩子,和人类打起交道来八面玲珑,性格开朗了,变得有血性了,也就不爱回家猫着当小公主了。

 

    ——因自身情绪驱使,而去无条件地守护某样东西时,我们谓之“人情”。

 

    百年之前,楚恕之从龙城郊区的冥界入口踏入人间,因功德枷桎梏,从此再不能回去冥界继续修行;百年之后,尸王突然站在入口前,反而有些茫然,这一百年过得太快了;他就快分不清他的家到底是在鬼门的这边,还是在那边。大庆化作人形,眉头蹙着,一副焦急的模样,那个瘦小的Omega发着光,捧着大庆的胳膊缩在他身后。

  “活物是进不去冥界入口的,楚恕之身上又带着功德枷,他也进不去。”

  “那、那怎么办——”郭长城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醒鬼门那一边的灵魂,他连鬼片都不敢看,这会儿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还就在这门后头,他恨不得抓着书包转头就跑。

  “撞破鬼门关。”楚恕之闷声道。

 

    大庆点点头,:“长城,你跟着老楚,我去四周画阵,尽量不要让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大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一罐朱砂色的颜料。

    郭长城不明所以,楚恕之用力地按了按郭长城的头。

  “委屈你了。”

  “什么委屈?啊————”

    郭长城被楚恕之以傀儡线架住四肢,突然腾空的时候,瘦小的Omega因为害怕而惨叫出声,他从小到大,去游乐园只敢玩旋转木马,现在楚恕之却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抛到了空中。郭长城吓得当时就飙了泪花,嗓子直接破了音。

 

    楚恕之原地转了两圈,像是蓄力了片刻,直接就给郭长城扔到了入口的封印上。

    一声轰天巨响,封印摇摇欲坠,郭长城除了眼角泛着泪花,哆哆嗦嗦地看着地面,苦着一张脸以外毫发无伤,一点事情都没有。

 

  “楚哥、楚哥我怕高……啊!!”

    楚恕之又给他扔了出去,这一次,结界封印似乎反弹出来什么东西,一道影子封印中探出头来,吓得郭长城直接就‘啊’地一声晕了过去。楚恕之不等细看那是到人影,大庆便忽然从后面窜出来,与那个影子撕打在一起。

 

  “哈哈哈哈……”影子里的人笑出了声:“我还当是谁呢,”鬼面背着手,左右踱步,躲起大庆的招数来毫不费力:“原来是大神木上头的小野猫呀。”

  “别废话,赵云澜呢!”大庆急火攻心,招式杂乱无章。

  “这你要问问,冤狱下头的恶鬼们了,”鬼面抬起一掌,大庆被震飞七八米,坐在地上呕了一口血。

  “这两下撞击,不知道九层山下,十八层地狱里的符咒,还是不是好好地贴在幽冥洞口了。”

 

    楚恕之心下一惊,发现鬼面正在看着郭长城。

    于是薅着他的领子,拎着地上昏过去的胖猫。转身消失在了阵法外头;鬼面反手封上鬼门,紧追了上去。

 

 

    赵云澜爬起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原本以为是发情期又不知好歹地来了,直到坐起身,才感觉到他额头有一块拧了冷水的黑布。石壁上头的藤蔓应该是被震断了,他被安置在篝火边,因为很热,柴火被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很清晰,他身下是细软的布料,身上也盖了袍子,还带着熟悉的味道,赵云澜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种味道归为‘熟悉’二字;他想站起来,却被人按住肩膀,赵云澜猛地哆嗦了一下,正要后退,耳边却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别怕,”沈巍按着他的肩膀,引着他慢慢躺下去:“是我,沈巍。”

    Omega的脸上如释重负,他头很晕,身体又热得很,于是又躺回了原地。

    远处传来一声又一声地闷响,赵云澜时不时地将脸撇过去听,他缓了缓神,抬头问沈巍:“我在哪。” 

  “九层冤狱,幽冥洞。”

    沈巍坐在他身边,给他喂了口水:“你的朋友撞了两下结界,现在又没有声息了,不过,阴差那边倒是没有消息说抓到人。”

  “嗯。”赵云澜若有所思:“我应该是发烧了?”

 

   “这地方阴气重,你又是未死之身,又烤了狱火,戾气钻进你体内一些,免疫力就会不太好。”

    赵云澜被那不间断的闷响弄得有些烦,抓了抓改着他的黑袍,手背碰到了什么东西,顺着摸索过去,是一缕柔顺的长发。

 

    沈巍坐在他身边,头发散落到地面上,赵云澜摸着觉得手感不错,于是曲起指尖,将其中一缕绕在手指上:“符咒呢,还好吗。”他现在热得昏昏欲睡,精疲力竭,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但赵云澜还是坚持说话,想要打消瞌睡的念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只是这一句,沈巍没有接话。

 

    ——看来是不太乐观。

  “结界撞击使得九层山北方发生了强烈震动,符咒被上面砸下来的石头划破了一角,灵力减少了些,但还能封住,好在洞口也被石头埋住了。”

    赵云澜终于知道那一声声闷响从何而来,那是恶鬼冤魂挣扎着要逃出封印的撞击声。

 

  “他们早晚会出来。”赵云澜闭上眼睛:“沈巍。”

    沈巍用了太多功力,也十分疲倦,听到赵云澜叫他,便用手给他掖了掖衣角当做回答。赵云澜瞎了,他也不必再带着那张面具了。斩魂使雕像一般棱角分明的面孔,在这漆黑的山洞里随着火焰的颤动时隐时现。沈巍脸上沾了血,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但却没有全部擦掉。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赵云澜摸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心里却有些紧张;沈巍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他很想带赵云澜离开这里,只是他功力耗用太多了,现在的他,如果离开幽冥,赵云澜一定会被那些恶鬼吞食入腹,如果不离开,也许还能休息一下,恢复精力,好为赵云澜多争取些时间。

 

  “抱歉。”沈巍沉着嗓子,赵云澜虽然瞎了,但他似乎从这声音中听见了沈巍的无奈。

  “道什么歉,嗨。”赵云澜翘着脚,声音大了些,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沈巍:“要是觉得对不住,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

  “令主请说。”

 

  “你每次来,身上都带着血腥味,可这味道不像是人血,自然也不是幽畜的,你这袍子上,头发上,都是这股味道;沈巍,你只需告诉我,这血是不是你自己的。”

    赵云澜将脸转到沈巍的方向,手里还握着他的长发,沈巍剑眉星目,有些心虚地垂了眼。

    幽冥洞的深处,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就像赵云澜的心脏,似是要撞破什么一样。

 

    沈巍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回答了一句:“是。”

 “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也不是阴兵,我是冥界的斩魂使,守护这九层山,已经有一万年之余。”沈巍打开了话匣,像是在给赵云澜讲一个故事:“后来,鬼面破封篡位,得到山河锥,你以禁术踏入鬼门,我本该在三月之前奉命去人间寻你,只是……”

 

  “原来是斩魂使大人。”赵云澜颔首:“可是,你的功力……”

  “鬼面在结界中注入了与我相克的阳气,这结界之下,我的功力只能运用三成。”

    用功一次便会被反噬一次的事情,沈巍没有往下说,但赵云澜是八面玲珑的人,这一条线索串下来了,他忽然坐起身,伸出手顺着沈巍的发梢摸上去,摸到他的脸,沈巍没带面具,僵硬着后背杵在那里,一双眼睛瞪大了看着赵云澜。

 

    他生怕赵云澜知道他的模样,怕赵云澜看见那张与鬼面如出一辙的脸。

    赵云澜粗糙的指尖摸到沈巍的嘴角,用力蹭了蹭,然后将手指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镇魂令主蹙着眉毛,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用力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着沈巍,手指颤动了两下,又不甘心地放下了。沈巍坐在那,手放到膝盖上,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傻子。”

    赵云澜背过脸,声音有些喑哑,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你这是在用命保护我,你叫我怎么还,你我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沈巍别过脸,没有说话。

    赵云澜一向聪明,沈巍这张纸包不住他心里的那团火,如果赵云澜需要,沈巍已经打算好了,假使恶鬼怨灵破了封,以他身上昆仑君赐予的万物之灵气,他应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赵云澜全身而退,只是如果那样做的话,他便永远与这九层山心脉相连了。

 

    也好,这是他与昆仑君的约定。

 

    赵云澜背对着他,缓和了很长时间的情绪,这一阵他们谁都没说话,幽冥洞外头的风雪不那么猛烈了,有时还能听到几句鬼哭,符咒封印那面从来没消停过,那些恶鬼们不知疲倦地撞着封印,除此之外,就只有篝火燃烧的声响了。

 

    他们像是在这里枯坐了一整年,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直到赵云澜脱下黑袍,后颈露了出来,沈巍随之嗅到了琥珀的香味,斩魂使方才抬起头,乌黑的眼睛里闪过愕然。

  “这洞里的戾气比刚才重了。”赵云澜背对着他,脸埋在黑暗里,沈巍嗅了嗅,的确如此,洞中恶鬼,想必也是察觉到符咒破损的事情,想要借机撞破封印。

 

    一万年了,无人问津的地狱,霜雪漫天的幽冥。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出去。”赵云澜握住衣角,从上面脱掉了上衣。赵云澜的皮肤颜色健康,肌肉匀称,甚至还算得上有些健美,他将身子转了过来:“你现在的功力,没法将我带出去,外面有三千阴兵,里面有无数恶鬼。”

 

    一双手盘到了沈巍的腰间,摸索着寻找侧面的襟扣:“我的信息素在未被标记之前,会一直掺杂着人味引诱他们,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群体,互相靠近,只会让两个人都没有力气。”

 

    Alpha和Omega之间的相处,若非标记,体能和力气都会相斥,要么结合,要么分开。

 

  “赵云澜!”沈巍摁住他的手,捡起黑袍给他披上。

 

  “沈巍,我不想死,我受了狱火阵,受了禁术之苦,受了戾气之刑,现在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如果结局是死,我不甘心。”

    赵云澜在火光里仰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相反倒是镇静的出奇。那双乌黑的眸子里褪去了恐惧和无措,只剩下难以撼动的坚持:“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万全之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沈巍还是攥着他的手,冰凉的掌心贴着温热的手背,赵云澜偎在他身侧:“你帮我这么久,再帮我这一次就好,你就当——就当是你我恪尽职守,守护人冥两界的工作需要。”

 

    赵云澜不知道说什么好,竟然打起了官腔,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沈巍,顿了顿,他还是决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往后生死未卜,不如趁着现在,一并说出来。

 

  “我心里愿意。”

 

    斩魂使毫无生气的眸子皱缩起来,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赵云澜乌黑的瞳孔,赵云澜仰着头,手里还是勾着他的头发。赵云澜的面孔如若神祇,干净,毫无波澜,带着万物之灵气;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沈巍都能倒背如流。

 

    赵云澜和昆仑君的影子重叠,眉宇之间,分毫不差。

 

  “可,你连我的样子都不知道。”沈巍想起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我摸过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颧骨瘦削,是个美人胚。”赵云澜歪了歪头,露出白白的牙齿嬉笑,沈巍总是被他的笑感染,赵云澜靠着他,他下意识地把脸撇过去,与他额头相抵。

 

    不想赵云澜忽然抬头,骤雨一般的亲吻慌乱地砸到他唇间,信息素自腺体处弥漫出来,气味灌入鼻腔和五脏六腑,沈巍和赵云澜同时颤抖了一下,沈巍木讷地承受这个吻,赵云澜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沈巍怕不是又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赵云澜一向得寸进尺,从斩魂使凉薄的唇瓣中尝到甜头以后,他伸手去扯那人的衣襟,原本以为自己占主动局面的Omega,还未来得及沾沾自喜,就被人托住后脑按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沈巍总觉得,这一刻,他似是等了一万年,这一个吻,星河斗转,万物寂灭。

    只剩下,赵云澜卷在指尖的那一缕青丝,十指向心,脉络相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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