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久

【巍澜】长昼终处

summary：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搞到了谁。

     像赵云澜这种青年才俊，工作认真，生活态度积极向上的三好公务员，一旦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各路月老便纷纷抛来红线，按理来说感情生活应当一帆风顺，婚恋对象有足够时间精挑细选才是。
　 没成想却因为一条观赏鱼以身相许，和那位龙城大学文学系的教授搞到了一起。

      “进食认知障碍者不得随特别调查处出外勤办案。”
　　祝红嚼着辣味薯片清晰地念出东北墙壁上挂着的喷墨员工守则，第十六条是用奇丑无比的黑色记号笔写上去的，字迹歪歪扭扭，可以想象身高一米八的特别调查处处长是以何种清奇的姿势把这行字写在距离地面不到六十厘米的宣传板末端上。
　　反正有那么一瞬间，实习生郭长城以为他们家赵处长在平地上劈了一个标准的一字马。可惜画面过于伤眼，被擅长脑补的他赶紧晃晃脑袋任其烟消云散。转念一想，咱们特调处患有进食认知障碍——间或暴食症发作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祝红从包装袋里掏出一块薯片，放下来塞进了窝在她脚边的那位千年老胖猫的嘴里。没错，这个“人”又老又胖，又贪吃，关键是不管吃什么，都堵不住它那张嘴。
　　黑猫一口咬过的去，薯片被它咀嚼得咯吱作响，坐在隔壁桌后面的郭长城总觉得那是什么东西在嚼着骨头，簌簌的声音叫他头皮发麻。
       “字写的太丑了，和你小学时一模一样。”
　　说话间从那大饼一样的胖脸边缘飞出来几块碎末，大庆和赵云澜一同生活了二十来年，陪着他从一个挂着鼻涕横行霸道的熊孩子长成风度翩翩的青年，除了他尿裤子没见过，基本上什么都见过了。
　　赵云澜把脚放在厅堂中间的长木桌上，叼着烟翻了个白眼。
　　这条规定一针见血，其实就是写给大庆的。
　　大庆和赵云澜交情至深，虽谈不上是君子，但好歹也是那种你闯了祸我给你兜着的兄弟情谊。从十几岁兜到二十八九，只是没想到，赵云澜这回因为弥补大庆不定期的暴食症犯下的错误，竟然把自己弥补给了别人。
　　等到回过神来，早就是为时已晚的深秋了。沈巍以特别调查处顾问兼职赵云澜男友的双重身份，出现在了特调处众人的视野里。
      “怪不得沈教授第一眼见你的时候，那眼神就热辣滚烫的。”
　　郭长城因为这一句话被暴怒的赵处长下令，由楚恕之领去酆都鬼门关听了三天的鬼嚎。理由是：土味情歌听得太多，措辞不当，应当进行更深刻的思想教育。

1. 
　　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龙城大学这片老旧又破烂的校区里出现了一宗与圣器有关的案子说起。
　　嫌疑“人”是一条又长又恐怖的影子，其实是鬼门关跑出来的饿死鬼，被害者是位年轻的女学生。四圣之一的轮回晷作为李茜家的传家宝被保存至今，案子从发生到破解，沈巍顶多称得上是一位萍水相逢的案件联系人。
　　而且这个联系人对赵云澜还有点意思。
　　赵云澜当初虽然文化课学得不精，但好歹也是花天酒地里头摸爬滚打的仕途人员，沈巍对他的那点意思就算被一再掩饰，但赵云澜还是察觉到了。龙城大学教学楼的风水着实够呛，赵云澜在办案过程中给手臂擦伤了，沈巍就像个乖巧的小医生一样，今天帮他包扎，明天追着他送一瓶药水，还嘱咐他什么时候换纱布什么时候擦药。
　　直接甜得赵云澜晕头转向，有事没事往人家办公室跑两趟，非要可以打擦边球说些暧昧的话，把斯斯文文的沈教授说得面红耳赤之后才善罢甘休。
　　大学教授一副仪表堂堂温文儒雅的模样，举手投足十分优雅稳重，说起话来对谁都客客气气。可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却总是落在赵云澜的脸上，在被赵云澜察觉之后又欲盖弥彰地扶着眼镜把视线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赵云澜借调查案件之由和他互换了手机号，但是电话一通都没打过。沈巍过于灼热的视线在短短几次见面中尤其难忘。案子结束之后，他还得带着胖猫跑到人家办公室道谢——虽然沈巍除了为他包扎手臂上的擦伤之外没做过其他什么。
　　谁知道那胖猫趁着他不注意跃上沈教授办公室内放置鱼缸的木桌上，一张大脸插进了水里，把那些个观赏鱼伺候得非死即伤。它那两条又胖又短的小肥脚用力一蹬，四四方方的鱼缸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剩下还能蹦跶的小鱼在地板上苟延残喘地拧着肚子旋转跳跃。
　　场面惨烈，沈巍的额角登时就爆了青筋，像他这种活了千百万年的老古董，房间物品的放置考究过风水玄学，碎了个鱼缸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云澜本来正靠在窗台上，翘着脚尖好容易凹了一个让自己看起来骚包又帅气的造型，大庆那双下巴随着它抖掉脸上水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鱼缸碎成两半的时候，赵云澜差点脚底一滑栽了个跟头，那边办公桌上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沈巍教授直接双手撑着桌面扑通一声站了起来。
　　罪魁祸首赶紧乖巧地正襟危坐，晃着尾巴娇滴滴地“喵呜”了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赵云澜觉得办公室里头有一股极其熟悉的压迫感，就好像每次碰见严重的案件，从十殿阎罗眼皮子底下走出来的“那位”身上缭绕着黑气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那样。阴森森的空气被冻结，拒绝的压迫感从头顶直接穿过胸肺。

　　一时之间竟有点难以呼吸，大庆似乎也感觉到了，沈巍的站在那里，身后的椅子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过于用力而仰躺在地面上。黑猫弓着肥嘟嘟的身体，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情形仅仅持续了一瞬间，然后以一个带着笑意的“没关系”收尾。
　　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时间静止了片刻一样，赵云澜看见沈巍扶起座椅，然后撸着袖子就要去捡地上气息奄奄的小鱼。
      “别别别沈教授，您别伸手，我来吧。”
　　赵云澜赶忙上前蹲下来，正要去捡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却被沈巍一把握住了手腕。沈巍的手指很长，纤细，有些凉，他握着赵云澜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回拽了拽。
      “别碰，当心割破手指。”
　　沈巍的表情十分严肃，绷着脸拧着眉毛，赵云澜的手腕被攥得又酸又麻，躲在刘海后面的黑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哎呀没事，我这天天办案爬上爬下的，不怕割破手，到时沈教授你别动手了，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割坏你我该心疼了。”
　　大庆爪子舔到一半，悄无声息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我自己来就好。”沈巍手脚利索地收拾残局，期间赵云澜不好意思地伸了好几次手想要帮忙，都会被沈巍拉着手腕拽走。赵云澜不禁揉着手看着沈巍忙里忙外的身影，心想一个读书人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他好歹也是一百二十多斤的体重，怎么会让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大学教授摆弄得服服帖帖。
　　等到沈巍餐具收拾干净以后，擦着手从洗手间回来，赵云澜和大庆一人一猫一站一坐，靠在窗台边摆出两张尴尬又委屈的脸。
       沈巍低头笑了一下。

      这一笑，甜得赵云澜心里直接开了一大片花田。
　　可能表情过于痴汉，蹲在他身边的大庆用尾巴抽了两下他的小腿，提醒他注意仪表。
       “那什么，沈教授。”赵大处长抹了把脸：“您放心，这鱼缸我不能白摔，这次来就是想感谢你帮我结案子，我看你课表上面一会还有课，我这就先告辞了。”
       “好。”
　　戴眼镜的男人手里还握着擦手的白毛巾，他目送赵云澜走到门口：“再见，赵处长。”
      “回头见！”
　　赵云澜人已经走了出去，又伸进来一只手、冲他摆了摆。
　　沈巍没想到这个“回头”隔了整整小半个月。轮回晷的事情结束后，赵云澜接了一宗棘手的僵尸案，这段时间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儿，但因为每天都要跟老楚出去打僵尸，身心俱疲也就想不起来那么多事儿，等到案子结束后，路过光明路的花鸟鱼市的时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
　　他还欠沈美人一缸子鱼来着。
　　怪不得最近大庆万分乖戾，吐槽也比平时少了一半多，这胖猫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赵云澜要为它掏钱弥补罪行。
    “你还记得沈巍办公室的鱼都是什么样不？”
    “我哪记得，什么样，吃嘴里还不都是一样的味道。”
    “猫嘴里吐不出象牙。”

2. 

　　通讯录里的名字是“阿澜”。
　　这种骚包称呼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输入进去的，沈巍的手机里总共就那么几个联系人，姓甚名谁写得清清楚楚，昵称就这么一个。他也舍不得为了统一格式把它改成赵云澜，毕竟这个名字是赵云澜亲手输进去的。
　　就算到现在，沈巍摸手机的时候，似乎还能感觉到赵云澜的手指触碰过屏幕的哪些地方。
　　斩魂使的拜帖一年也就发三四次，若非有重大案件，他多半还是以沈巍的身份坐在龙城大学的办公室里。除了那几次以斩魂使的名义和身份同赵云澜接触之外，沈巍几乎不会出现在赵云澜的面前。有时候实在憋不住念想了，也只是偷偷跑过去远远看一眼，但总体来说，存在感稀薄得还不如一只背后灵。
　　能以沈巍的身份同赵云澜熟识起来，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
　　再见到赵云澜，是鱼缸被那只小肥猫打碎之后的一个月。赵云澜穿着墨绿色的外套，牛仔裤，一双高帮做旧皮靴。沈巍捧着教案，从走廊的尽头一路翻找着口袋里的钥匙，最后因为手滑，拿出来的钥匙落在了脏兮兮的皮靴边缘。
　　木质门外面放了一个鱼缸，模样款式和之前沈巍摔碎的那个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里面有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袋子里头有水，七八只小鱼游来游去，边缘还贴着一只清道夫。
　　鱼缸里还有一袋消毒用的盐片，几份鱼食，一块温度计。
　　赵云澜靠着门站着，弯下腰来帮沈巍把掉在地上的钥匙捡了起来。
　　赵云澜穿衣打扮风格偏休闲，能抽出时间来购置衣物已经算是懒癌晚期的他法外开恩了。外套不长，里面的T恤衫因为水洗缩水了，所以弯腰的时候，沈巍的视线里多出了活色生香的一角——赵云澜的腰裸露了出来。
　　老干部自然是对这种画面视而不见，但是以沈巍的性格，我不见你们谁都别想见，空气也不行。
　　赵云澜只觉得身子被往后拽了一下，他回过头，原来是沈巍扯住他的外套，挡住了露出来的的那一块肌肤。

　　四目相对的时候，赵云澜一脸不得其解，看得心中有鬼的沈巍耳朵尖立马潮红。
      “赵处长。”沈巍赶紧松了手，推了一下眼镜。
       “啊，沈教授，我来给您送鱼。”
　　他反客为主，把钥匙塞进了锁孔里，拧开门锁，就自行把鱼缸搬起来走了进去。
      “我最近有桩案子，一时间把你这事忘了，我这结案报告刚送上去，就赶紧给你送来了。”
       “赵处长有心了。你坐，我去烧点水沏茶。”
       “不必不必，先把这鱼装缸里吧，我怕一会儿把鱼闷死。”
　　赵云澜看见沈巍，总有种阔别许久的感觉。看来美人养眼这事并不是空口无凭，他总觉得看见沈巍，心情就会不自觉地变好。
　　用大庆的话说，老赵只要一看见沈教授，就立马像个年糕一样贴上去。

　　两个人七手八脚忙活好了一缸鱼，赵云澜抹着汗喝了半杯凉开水，摊在教授的椅子上感叹做饲养员不易。沈巍正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手，袖子挽了起来，一双眼睛眯起好看的弧度。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赵处长，想吃什么？”
      “你叫我阿澜就行了。”
      “这不好吧。”
      “没事没事，叫赵处长我也不适应，咱俩是朋友。”
      “那我还是叫……赵云澜吧。”
      “也行，这个好。这几天出外勤天天大鱼大肉，沈教授要是不介意，咱们吃点清淡的就好，我看你应该是喜欢吃清淡的。”

      “也好。我很少出去吃，不如今天你来我家，我做饭给你。”
      “沈教授还会做饭？”
  　沈巍点了点头。
      “你结婚了吗？要是结婚了会不会打扰到你？”赵云澜顺杆爬上去套了一句话。
      “没有，我一个人住。”
      “好说！”

　　他们两个收拾好东西，锁了办公室的门，便步行到了校区里面一家大型连锁超市。赵云澜的生活能力几乎是零，买东西从来不看保质期，沈巍选菜，他在后边推车，偶尔抓两包膨化食品塞进购物车里。
　　超市里的学生不少，看见沈巍和赵云澜两个人走在一起，三两个地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沈巍算得上是龙城大学八卦头版的风云人物，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赵云澜跟在沈巍后面，一只手推着车，另一只手比着剪刀手，在货架后面的女学生按下手机相机快门的时候笑出了一口白牙。
       “沈教授你很受欢迎啊。”
　　赵云澜把上半个身子都撑在购物车上，沈巍一双大眼转向他，呆滞地回了他一句“啊？”
3.
　　沈巍给他炖了鱼，炒了两个素菜，拌了一个味道刚刚好的凉菜，另外还煲了一份汤。沈教授坐在桌边之前把围裙解了下来，赵云澜托腮从后面看着他忙前忙后，心里幻想着这是他跟沈巍的家。
      “对了，沈教授喝不喝酒？”
      “可以少喝一点。”
      “那就好，祝红上次回家探亲给我带了他们家那边的青梅酒，说是特酿的，味道应该不错。我一直放在车里，正好今天来你家吃饭，下车的时候我就拎过来了。”
　　沈巍找了两个酒杯，又给赵云澜盛了一碗米饭。
　　家里的味道是和饭馆不一样的，像赵云澜这种从不自己开伙做饭的单身汉，也只有爱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才会吃着家常菜。他本来就容易饿，加上忙了一下午，沈巍刚吃了两口，他就端着碗消灭掉了一半米饭。
       “沈教授，谁要是嫁给你简直是修了几辈子的福。”
　　赵云澜抬头含糊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又把视线挪回了一桌饭菜上，半大小伙子埋头狼吞虎咽了起来。沈巍落下筷子，想起他第一次用碗和木筷吃饭的时候，吃的可是万年之前，眼前人溪水柴火给他煮得一碗素粥。
　　那时候的沈巍也就入世十几年，还是懵懂无知的年龄里跌跌撞撞，原来幽畜只是填饱肚子，而这天下竟然会有那么可口的清粥。
　　那时候，小鬼王的吃相也是狼吞虎咽，昆仑君便也像沈巍这样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沈巍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把眼睛都憋红了。
　　昆仑君一缕青魂化作镇魂灯入土之后，万般轮回像是瞬间从时间里走过，沈巍徘徊在一个又一个的时间圆环里。成年以后，也许是在轮回的罐子里泡久了，时间的概念趋于模糊，于是等待也变成了一种习惯。
      “沈教授，沈教授。”
　　赵云澜晃了晃手，沈巍险些模糊的视线重新清明。可刚刚还在闷头吃饭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了口酒，现在一张脸涨得通红，抱着酒瓶子，冲他咧着嘴痴痴地笑。
      “赵处长——”
　　沈巍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青梅酒的瓶子，声音清脆，早在他发呆的时候，赵云澜就把一瓶子酒都喝了个大半。
      “你长得真好看。”
　　赵云澜凭空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沈巍的耳朵里立刻冒出了一团热气。
      “我要是能把你娶回家，就，就好了。”
　　赵云澜趴在桌子上，打了个酒嗝，喋喋不休个没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以前好像见过你，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哎，可我俩都是大男人，你还是个读书的，估计你接受不了我吧。”
          “沈教授，我没跟你瞎掰，我看见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想有个家了。”

        “赵云澜，你不要说了。”
　  　沈巍走过去，本想扶着赵云澜的腰把他拖到床上去，哪想到人民警察大手一抓，直接撞进他怀里，仰头的时候还撅着嘴，直勾勾地亲向沈巍。

    猪肉汤部分见评论百度云

    5.

       赵云澜是被沈巍叫醒的。

       看来这赵云澜是属猫的，沈巍家里就那么一张床，两米长宽，地方足够宽敞。赵云澜这一宿都是捧着沈巍的胳膊，要么就是把腿压在沈巍的腿上，黏人架势不输家猫。沈巍本来推开他两次，但看着他百折不挠又黏回来的架势，就此作罢。躺到七点半，赵云澜还没有起床的迹象，沈巍只好叫醒他。
　　赵云澜迷迷糊糊听见几句“我有早课”“早饭在微波炉里”“冰箱里有吃的”“别急着回去，多睡会”之类的话，哼哼了两声继续睡死过去了。
　　第二个叫醒他的人就没这么温柔了。
　　赵云澜迷迷糊糊摁开电话，听筒里面是大庆声嘶力竭的怒吼：“你是掉到忘川水里了吗？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家。”
　　话筒被祝红抢了去：“赵云澜你胆子肥了。老实交代夜不归宿去哪个温柔乡里寻开心了？”
　　电话被林静摁了个免提，窸窸窣窣的声响模糊不清，赵云澜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这才感受到后腰传来的肌肉酸痛。
　　赵云澜摸到叠放在床头柜上的裤子，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
       “沈巍。”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坐在电话边上的黑猫一下子炸起了毛：“你说什么？！你昨天是送鱼缸去了还是送你自己去了？”
　　背景音里还有一句魔性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赵处弯了。”
　　好像是假和尚念经的调调。

        不过一切群魔乱舞结束之后，捎待小半个月，沈巍就在就职特别调查处顾问的欢迎会上和赵云澜生了气。

        祝红拿出那瓶她四叔酿的青梅酒时，沈巍摆了摆手。而赵云澜晚了一步，没有及时捂住长舌猫的那张破嘴。

       “别怕，沈教授，我们处长是个酒蒙子，就这青梅酒，连吹三瓶没问题！”

        结果就是，全特调处的成员，都见证了沈巍教授脸上七彩斑斓的颜色。以及他转瞬投过去的，针尖一样的眼神，扎得赵云澜头都抬不起来。

       完了。

      赵云澜闭上了眼睛。

-完-

ps：赵云澜拿沈巍的手机存自己的号码，名称是“阿澜”这个情节出自原著。

我觉得又可爱又骚包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