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us/Newt】了不起的斯卡曼德先生

【Theseus/Newt】了不起的斯卡曼德先生

CP:Theseus/Newt From《神奇动物在哪里》

*时间线在FB2之前,有Credence出没,有私设,有OOC,一发完。

*Summary:当忒修斯·斯卡曼德幻影移形到那个旧皮箱跟前,握着他精挑细选的指环走下咯吱作响的木梯时,他钻进帐篷,发现纽特·斯卡曼德正在和一个黑发男人难舍难分地抱在一起。

 

*

“莉塔、莉塔·莱斯特兰奇!”

首席傲罗还没走进法律执行司的傲罗办公室,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嗓音已经穿过施了防窃听咒语的黑木门,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推着木桶和扫把,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粘在了石砖墙壁上头——战争英雄忒修斯·斯卡曼德挺拔的身姿在圆环形的走廊尽头出现,他迈着大步,手里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皮制公文包,他正把魔杖的尖端抵在喉咙上,用扩音咒语呼喊着他的搭档——毕业于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的女巫莉塔·莱斯特兰奇的名字。

 

通常,忒修斯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如此焦急万分地呼唤莉塔的名字。第一种——他们有紧急任务了,不过格林德沃正在MACUSA的伍尔沃斯大楼服刑,日前能让傲罗们抬起眉毛正眼看的黑巫师案件少得可怜——下班时间,忒修斯面对的不可能是什么突发追捕案件。

那么原因应当是第二种。莉塔抬起头,大部分的办公室同事们已经早早离开了魔法部,忒修斯去而复返,他推开门,放下扩音咒的魔杖,气喘吁吁地站在莉塔的面前。

 

“纽特·斯卡曼德回来了?”

 

“我回到客厅——他的皮箱就放在红地毯上,桌子上有牛奶和烤土司,他吃了一半,小牙印还在上头。”

“所以你落荒而逃,回到了魔法部。”

莉塔·莱斯特兰奇用魔杖挑起她的长风衣,慢条斯理地戴上了礼帽:“我想喝贝希尔德的杜松子酒。”

“没问题。”斯卡曼德先生毫不含糊地回答。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三年半前,纽特·斯卡曼德终于和他哥哥忒修斯冲破了那层早就该在学生时代就被打破的屏障、他们互通了心意,忒修斯以一个恋人的身份站在纽特身边,他不再强迫弟弟到魔法部去工作,而是支持他去往跨过大陆和海洋的远方。纽特·斯卡曼德会在冒险的过程中收集或者帮助各种各样的神奇动物,每三个月,他都会回到伦敦的斯卡曼德宅邸,将三个月以来的手稿整理修改,顺便与他的恋人忒修斯相聚。

半年前,忒修斯打算向纽特求婚。

可惜我们的战争英雄、首席傲罗、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优秀的毕业生,忒修斯·斯卡曼德竟然是位觉得求婚难以启齿的大男孩。

那枚指环是在霍格莫德村的一家小首饰店买到的,莉塔陪他挨个玻璃窗看过去,最终他们选择了一枚很细、没有任何修饰的银色指环。

 

莉塔·莱斯特兰奇坐在忒修斯的身边,吧台是樱桃木板做成的,酒保是一位鹰钩鼻、大眼睛的哥布林,它正转动着瞳孔,趴在吧台上面用羽毛笔快速地记账。贝希尔德酒馆距离斯卡曼德宅邸并不远,莉塔很想把眼前这位英俊又忧愁的首席傲罗灌得烂醉——然后把他推进纽特的皮箱里头。可惜的是,忒修斯的酒量好得出奇,这也许与他强壮又高大的身形有关。

女性傲罗托着下巴,她嚼着肉馅土豆泥饼,修长的指尖轻轻掸走忒修斯肩膀上的灰尘:“没什么好紧张的,纽特已经29岁了,忒修斯,他早就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你只要穿得体面一点,把魔杖放在外面,从他皮箱里的梯子轻手轻脚地爬下去——如果你害怕,那就什么都不要说,直接把戒指递给他。”

 

“照我说的做,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他即将去的里约也有人向他求婚怎么办?安博维,请给我一份多放糖霜的堇菜布丁。”

莉塔点了一根细烟,忒修斯能够成为她饭票的机会不多——她得抓紧机会才行。

“谢谢,莉塔。”男人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纸质钞票,他压在了空酒杯的下面,覆了霜的玻璃杯轻轻摇晃一下,里面带着金箔的冰块尖叫了一声。首席傲罗神经质地站起身,推开酒馆摇摇欲坠的木门,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忒修斯决定,今天他一定要向纽特求婚。

莉塔握着酒瓶往杯里倒酒的空档,忒修斯紧蹙眉头的脸随着一阵呼啸声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似乎已经对这种忽然的幻影移形习以为常。

“我应该把魔杖放在箱子外面对吗?”

“再换身体面的衣服,我的朋友。”

“谢谢。”

一阵呼啸而过的狂风之后,贝希尔德酒馆的大门又摇曳了两下,在风铃声的余音里,莉塔伸出手指勾了一块布丁上头的高高摞起来的奶油。

*

忒修斯·斯卡曼德回到宅邸的时候,纽特还是没有从皮箱里爬出来。

首席傲罗脸上一丁点儿笑容都没有,他忧心忡忡地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但他给房门施了屏障咒,他害怕打扰到皮箱里的小斯卡曼德,他一定坐在木头桌子前,认认真真地趴在桌面上写《神奇动物在哪里》的手稿。

忒修斯最终选了一件极其正式的藏蓝色西装,袖口是银色暗纹刺绣——那上面是一株曼德拉草的叶片,他觉得纽特也许会喜欢。忒修斯对着镜子打好领带,然后他把魔杖放在了床头柜上;紧接着,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极其尴尬地笑了一下。

忒修斯·斯卡曼德觉得他不该练习笑容的,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像个地精——没错,就是定期要驱逐的,迷路在各个巫师宅邸后院里的像土豆一样的笨东西。

 

——千万不能笑,忒修斯。

他呼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客厅里,他迈开腿,纤尘不染的鞋尖探进了纽特·斯卡曼德的皮箱里。

——千万不不能笑,忒修斯。他闭着眼睛对自己默念,你笑起来的样子太蠢了。

 

*

克雷登斯不太擅长呆在泡泡里。

他不像那个默默然碎片,他刚来到伦敦,时差还没倒完,仍旧处在水土不服的阶段。但纽特太忙了,他完成了一大圈喂食、热牛奶、检查眼睛和计算蛋类的工作之后,才想起来他从纽约带回来一个默然者。

两个钟头前,他给默默然男孩带了一份煎鸡蛋、烤吐司片、还有一大杯蜂蜜牛奶。

他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帐篷里,克雷登斯正呆在泡泡里,抱着膝盖,蜷缩成一个团子,像个圆球一样上下翻滚着。

“梅林的胡子!”纽特用魔杖戳破了泡泡,黑头发的男孩终于结束了长途跋涉,一跟头栽进了雪原里。

“克雷登斯!”

忒修斯走下台阶的时候,听见纽特急促地叫了一声。一只月痴兽似乎认得他,它蹦跶着跑了过来,用圆滚滚的脑袋和小小的耳朵蹭了蹭忒修斯的裤子。

“嗨。”忒修斯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

他把指环放在口袋里,也许是因为他们拍月痴兽头的动作,让戒指在口袋里翻滚了两下——这让猫在嗅嗅窝里的南瓜听见了。橘色毛发的小家伙瞪圆了它大大的灰眼睛,他从一大堆硬币和首饰里面抬起头,撅着屁股向忒修斯的方向嗅了嗅。

这可不行,那是斯卡曼德先生。

嗅嗅一把将南瓜扯回了窝里,可它一转身,发现黑麦面包也不见了。

 

它又没有长四只眼睛,为什么偏偏要有四个不听话的小捣蛋鬼呢?

忒修斯没有注意到某个地方正有两只嗅嗅正向他奔过来,他寻着纽特的声音离开了热带雨林的帐篷,他抬起手,撩开了冰天雪地的帘幕。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纽特那头乱糟糟的红棕色卷发。他还没来得及把笑容挂在脸上,或者张开嘴巴喊一句:“纽特!”,忒修斯马上就和另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视了。一个男孩——也许是男人,至少这个人比纽特还要高大。纽特正抱着他——忒修斯能看出来,他个子不高的弟弟抱起对方来十分吃力。纽特的手掌拍着黑头发男人的后背,最里面轻轻说着“嘘。”

 

克雷登斯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在抬眼看到忒修斯的那一瞬间变得凌乱。

蓝眼睛的男人比他高大,他站在帐篷外面,一脸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忒修斯站在原地,低气压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笼罩在男人的头上。默然者受不了来自于首席傲罗的凝视,他几乎立刻就哭了出来,他可怜巴巴地叫了句:“斯卡曼德先生!”之后,极其迅速地把脸埋进了纽特的肩膀里,他离开塞勒姆不到一个星期,他杀死了两个人,格雷福斯先生也背叛了他;

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在这,克雷登斯。”

小斯卡曼德很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疑惑地抱紧了默然者,仰起头来四处张望,终于他听见了什么声响,那声音正从他身后传来。

 

“嘿!南瓜!”

棕色毛发的嗅嗅宝宝叼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飞快地奔离了他的视线,他这才看见——斯卡曼德家的男主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忒修斯?”

 

“我本以为你会在客厅等我回家,像往常一样。”

穿着西装的男人留下这一句话后,没等纽特回答,就扭过头离开了他的旧皮箱。

这下糟了,小斯卡曼德闭上眼睛,露出了一个“梅林啊!”的表情。

纽特·斯卡曼德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克雷登斯平静下来,他看起来吓坏了。他解释了很多遍,才将忒修斯的名字和“坏巫师”三个字在克雷登斯的世界观里分离开来。纽特可以想象得到忒修斯刚才的模样,忒修斯的气场一向会在心情最差的时候冷到极点——吓哭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默然者并不稀奇,因为纽特曾经也被他的哥哥凶哭过。

他记得那次是因为黑魔法防御课成绩太差,忒修斯把他吓坏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有只摄魂怪把他的灵魂都吸走了。

“他是我的哥哥,你可以称呼他为斯卡曼德先生——叫我纽特就好了,我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他看起来像个‘上等人’。”克雷登斯抱着柠檬蛋白奶油派,纽特陪他缩在木床边缘的角落里:“上等人?”

“我在塞勒姆的时候——发给那些上等人的传单,他们从来都不会接过去。他们的脸像一张白纸,凶巴巴地板着,像是随时打算杀了我一样。”

默然者摇了摇头,他害怕忒修斯·斯卡曼德。

 

忒修斯在他的房间外面施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咒语,纽特用魔杖顺着门缝和墙角戳来戳去,最终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丝可以破解开来的缝隙。他背靠着一层雾蒙蒙的屏障,坐到了地板上。

“忒修斯,我很抱歉。”

他对着空气轻轻地说:“克雷登斯是一个默然者——格林德沃想要得到它,MACUSA也在通缉他,我相信你也收到过搜寻令。”

“他是一个巫师,但是没有去过魔法学校读书,他没有魔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第二塞勒姆收留。”

“忒修斯——别生气了。”

年长一些的斯卡曼德坐在墨绿色的地毯上,他背靠着门板,仰起头来看着伦敦的夜晚里,藏在雾气之中的星空。

有什么东西从门缝中被塞进来了,忒修斯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皮克特咬开了一小块屏障,气喘吁吁地爬了进来。忒修斯觉得无名指一凉,低下头去看的时候,一个指环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皮克特推了一下他,揶揄地吱吱笑着。

 

“我从纽约的珠宝店带回来的,雅各布·科瓦尔斯基,哦,他是我的一位麻瓜朋友,他告诉我,如果遇见喜欢的人,就要送他戒指。”

 

纽特靠在门板上自说自话,而屏障里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拉开门,他那位经历了长途跋涉的弟弟正疲惫地坐在地板上,屋子里面暖黄色的光亮落在纽特漂亮的红棕色头发上,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枚在发光的加隆硬币。忒修斯用魔杖划开了屏障,他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纽特。

小斯卡曼德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明白环住他腰间的双臂是忒修斯的。

忒修斯把下巴搁在纽特的肩膀上,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纽特歪过了头,他翡翠一般剔透的眸子认真地望着忒修斯。

“纽特·斯卡曼德。请你嫁给我。”

首席傲罗平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孔忽然化开,也许是红棕色头发的男孩融化了他,他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映射出纽特惊讶的表情,然后斯卡曼德们相视一笑——就像他们第一次向对方吐露真心那样;纽特发现,他很少微笑的哥哥笑起来极其温暖,只不过那笑容只在面孔上停留了一刹那——然后它僵在了那里,像一只傻乎乎的地精那样。

“戒指。”忒修斯嘀咕了一声:“我买给你的戒指不见了。”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儿。”纽特小声回答:“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去找它——克雷登斯睡着了,我们……”

 

纽特·斯卡曼德仰起头,他扯过忒修斯的领带:“我喜欢你的曼德拉草刺绣。”

暖黄色的灯光从忒修斯房间的角落里散射出来,男孩们坐在地板上,他们的衣服都皱皱巴巴的,沾满了灰尘和星星。纽特回过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忒修斯嘴唇的位置。

“我愿意。”

*

叫醒克雷登斯的并不是纽特,而是南瓜。

它爬到木床上来——以为被子里熟睡的男人是它的饲养员,它开始在床铺上蹦跶,小小的爪子抓着克雷登斯的肩膀,用嘴巴啄了啄默然者的黑头发。

一个冰冰凉凉的小东西掉在了克雷登斯的脸上,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床头柜上是一碗热腾腾的南瓜粥,盘子里有两块三明治,盘子边缘的姜饼人正在花边里面打架——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的围巾拽掉了。

 

默然者的视线被这些魔法小玩意儿吸引了过去,而听觉却被急匆匆的脚步拽走了。

他回过头,忒修斯正穿着睡袍,在嗅嗅的窝里翻找着什么。

首席傲罗第一次觉得,原来嗅嗅的小窝也可以像古灵阁的金库那样难以捉摸。

 

“斯卡曼德先生——”

克雷登斯轻声呼唤他。

“早餐在床头柜上,趁热吃。”

忒修斯的心放在那枚走失的指环上面,他背对着克雷登斯,急匆匆地说道。

“斯卡曼德先生。”

默然者走到了他旁边:“您在找这个吗?”

他摊开手,那枚简单的指环躺在他手心,忒修斯紧蹙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他抬起头,对上克雷登斯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睛。

——他不是坏巫师,他是斯卡曼德先生,克雷登斯这样催眠自己。

“是的,我在找这个。”忒修斯轻轻拿走指环:“谢谢你,克雷登斯。”

 

“纽特先生呢?”

“噢、纽特——他、他还没起床。”

“他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嗯……受伤倒是没有,只是很累吧。”

“您真了不起,斯卡曼德先生。”

“什么?”

“你们用咒语互相比试了对吧,纽特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说——他有一场架要打。”

忒修斯·斯卡曼德穿着他金纹藏蓝色的真丝睡袍,站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克雷登斯。默然者似乎一脸希冀、崇拜地看着他。克雷登斯认为他在比赛中战胜了纽特,也许纽特在克雷登斯的脑海里已经是一位优秀而伟大的巫师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推理的话,克雷登斯那双充满欣喜的眼睛也许就可以理解了。

“你知道吗,克雷登斯。”忒修斯咬了一口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吐司片:“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默然者不明所以地歪着头。

“明天我带你去对角巷买魔杖。”

“真的吗?”

“嗯。”

再“顺便”挑选一下他和纽特婚礼酒会上的礼服、和请帖。

一会儿应该托猫头鹰给莉塔捎个信儿才行。

 

 

“忒修斯!”

纽特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打断了忒修斯的思绪:“你把我的衬衫丢哪儿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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