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护“花”使者

【巍澜】护“花”使者

CP:沈巍/赵云澜 From 《镇魂》

幼儿园AU,轻松欢快向,一发完,灵感来源于我每天早晨都会碰到的一位在和父亲告别的时候说:“我今天上幼儿园一定不哭”的小朋友。真·每天都会说这句话。

 

Summary:你好,我叫沈巍,幼儿园小小班。

 

 相册被翻到四分之三,穿着背带裤的小赵云澜踢踏着一双脏兮兮的帆布鞋,脸上还蹭了点儿土,肉乎乎的小手抓着一个银色的皮球。在他身边的男孩有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小小年纪架了一副比脸还大的方框眼镜,正襟危坐在幼儿园的板凳上。
  五六岁的男孩却将老干部的气息一板一眼地展现了出来。
  撩妻狂魔彼时早就不是那皮肤白皙一脸天真的三好小朋友,也不知道岁月对他来说是风霜雨雪还是电闪雷鸣,二十三年前在幼儿园里面规规整整时不时收到女孩棒棒糖的标志小子赵云澜,此时此刻正歪在特别调查处办公室的转椅上叼着根烟——更别提那一脸胡子茬,熬了一夜赶完结案文书,胡茬宛如丛生的杂草,憔悴得惨不忍睹。
  “你看,沈巍,我俩幼儿园竟然还是一个班的。”
  赵云澜把烟嘴上咬出一排牙印,办公桌对面的特别调查处顾问低下头扶了扶眼镜。脸颊和耳尖迅速泛红,木讷地转着脑袋想着如何该阻止赵云澜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老照片总是能勾起一长串愉快或不愉快的回忆。
  赵云澜窝在转椅里面软骨动物一样的坐姿忽然僵硬了一下,紧接着他坐直了身体,把手拍在了相册上面。
  沈巍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抬起了眼。
  “沈巍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岁。”
  “你别跟我俩装。”
  “……一千一百五十四岁。”
  “所以我五岁那年——你已经一千一百二十一岁了?!你什么都知道?!”
  
  沈巍就知道,这份回忆经不起推敲,二十八岁的赵云澜早就把自己活成了老狐狸,职业病驱使下,见到有疑问的东西都喜欢推理一番。
  
  沈巍又扶了一下眼镜,这次是偏过头,目光转向了一边,细细地研究起赵云澜办公室桌角那因为风水而摆上的一缸小鱼。
  
  他这是明晃晃的逃避,赵云澜把烟头取了出来,一把杵进烟灰缸里。
  “沈巍啊沈巍,我就说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让我和别的小朋友玩掏小鸟。”
  “堂堂七尺男儿要玩那种无聊游戏做什么!”
  “七尺?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好吧!”
  
  郭长城的工位就在赵云澜的办公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赵处长和他家那位沈美人开启了“童真童趣”与“有伤风化”的一场辩论,赵云澜言语粗鄙,沈巍说话文邹邹。
  楚恕之回来的时候,郭长城正襟危坐在软皮椅子上,一张脸红得像个番茄。
  “楚……楚哥……你快带我出去吧——”
  这可怜实习生,还是个连女朋友都没交过的小孩。
  1
  事后想起来,赵云澜的性格很大一部分是随了他爸,最相似的那一点就是:无事献殷勤。
  赵云澜五岁那年,他爸三十二,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的好光景,刑警不定时加班都是家常便饭,小小的赵云澜对他爸爸的印象也仅存于一身帅气的警服,胡子,吃了一半的米粥,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他妈妈时不时地吼一句:“少抽几根烟!”
  二十三年前,九月一号那天,赵云澜他爸剃干净胡子,穿着整整齐齐的警服,六点半起床给他做了一锅热乎乎的煎饺当早点。
  赵云澜正晃着腿享受早餐,却被他爸爸一句“爸爸一会送你去幼儿园。”噎了一口,赵云澜想起楼区里那些和他玩的哥哥姐姐们,据他们说幼儿园是个怪物,吃掉所有小孩子的快乐。在五岁的赵云澜的观念里,幼儿园等同于他爸爸讲的那个“监狱”。
  赵云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立刻红了一圈,却被赵父一句“你是男子汉不能哭”给怼了回去。赵小云澜硬是把委屈咽了下去,味同嚼蜡地吃着嘴里的煎饺,又被迫换上幼儿园的制服,最后他爸一只手攥了一个黄色的小帽子,扣在了赵云澜圆圆的脑袋上。
  “警察是不会哭的哦。”
  “我就知道你早起给我做煎饺没什么好事。”
  “……”
  这孩子反应还挺够用,洞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不差。
  赵云澜背上了小挎包,坐在他爸自行车的横梁上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大街小巷所有和他穿了一模一样衣服的小朋友。赵父骑自行车的技术尤其高超,多窄的巷子都能快速穿过,被送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赵云澜@吞了吞吐沫。
  开学日总是让小孩崩溃的。
  此起彼伏的哭声夹杂着抱大腿拽裤脚的动作,或者摸爬滚打或者四仰八叉,十几个小朋友成功塑造了一幅“我不想下地狱”的场景油画。原本做好心理准备的赵云澜,也触景生情地偷偷抓住了他爸警服裤子的布料。
  赵云澜是独生子,赵父也是头一回送孩子来幼儿园,一瞬间也被这阵仗吓得愣在了原地。
  要不是房间的墙壁里面花了太阳和小花,赵父真的分不出来这是幼儿园还是火葬场。
  
  小朋友之间,哭泣是个可以传染的神奇细菌。
  顶着小黄帽的赵云澜嘴巴一扁,攥紧了他爸爸的裤子,正打算死也不松手的时候,有人把一个小布偶塞进了他的胳膊肘里。对方一用力,他就弯起了胳膊,抱住了布偶。
  
  赵云澜低头一看,那是个胖得头圆身子鼓的孙悟空。再一抬头,比他高了半头的男孩架着一副几乎比脸还大的方框眼镜,挺直了身板站在他跟前。
  “你好,我叫沈巍,幼儿园小小班。”
  沈巍说完伸出了手,赵云澜学着电视里领导会晤的模样跟人家握了握手。
  
  “我叫赵云澜。”
  赵父感觉到裤子一松,再一低头,他儿子就捏着别人的小手了。赵云澜像只外出探险的小猫,圆滚滚的脸转过来留下一句“晚上来接我。”之后,就拉着他的新朋友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了。
  
  嘶,这吃里扒外的小混蛋哎。
  赵父开始有点期待赵云澜会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演一出难舍难分的父子情深了。结果他儿子在一片哀嚎声中拉起了别人的小手,并且火速结盟奔向生活新旅程。
  
  当爹的竟然鼻子一酸,这三十来岁就忽然有了嫁儿子的心酸感是怎么回事。

 

 2
  因为赵云澜第一天上幼儿园没哭,赵母奖励了赵云澜一套他垂涎许久的变形金刚玩具,幼儿园老师则全班表扬了赵云澜并奖励了他一朵小红花。
  “真是个勇敢的小朋友。”这句话在女同学们的心里仿佛是一道男子汉必备的光环,赵云澜是个自来熟,见谁都是笑嘻嘻的,久而久之朋友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喜欢跟沈巍在一起。因为沈巍什么都懂,满足了赵云澜凡事都问为什么的好奇心。
  为了让小朋友们互相友爱,老师提议他们称呼彼此要用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并且把这个字重叠起来。
  比如——
  “巍巍,我们去吃饭吧。”
  戴着大眼镜的男孩白皙的小脸腾地一红,一千多岁的年龄藏在六岁孩子的身体里蜷缩成一个团,成年鬼王无数次地告诫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六岁的小童子。
  于是沈巍捏了捏赵云澜拉着他的那只手,轻声回了一句:“澜澜。”
  赵澜澜同学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头也不回地拉着沈巍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往食堂走,留下后面的沈巍巍自己红了一张脸,好像在汗蒸房里呆了好几个钟头。
  沈巍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谁叫过昵称或是有什么过于暧昧的称呼,昆仑君转世的前一年,他提前向十殿阎罗要了个身份,就是现在比赵云澜大了一岁的沈巍。神农药钵是带来消息的那个老头,山圣转世的消息还是他传到沈巍耳朵里的。
  昆仑君在世那会儿,可是最年轻的神,更是众神的手中宝贝,于是药钵时不时附身在赵父身上,又叫沈巍要了个年岁差不多的身份。赵云澜左肩少了一处魂火,七岁之前阳气要比其他小朋友少一些,沈巍陪在他身边,一则是害怕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付了体,二则是也能解解相思之苦,安安静静地呆在他旁边。
  这种叫他“巍巍”的福利,成年鬼王想都没想过,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介凡胎,就是那位呼吁大家互敬互爱的幼儿园老师。赵父和赵母每天都按时来接送赵云澜,经过了自家小活宝今天“巍巍又得了一百分”明天“吃胡萝北可以补充维生素——巍巍说的”的荼毒之后,赵母终于刮目相看了这个“巍巍。”
  这小孩懂的东西远远超过了一个五六岁小朋友的智商,要么父母都是高知识分子,要么他就是个神童。
  本着“希望我家这个算数都算不好的能给人家巍巍多学学。”的想法,赵母邀请了沈巍来家里做客,备上了一桌小孩子都爱吃的饭菜,点了份炸鸡还有甜品,尽管沈巍知道这只是小朋友之间都会有的应酬,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见我喜欢的人的家长”这方面去想。
  于是那头赵云澜恨不得把脸都埋进奶油蛋糕里,小肉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鸡翅膀的时候,赵母惊讶地发现沈巍正襟危坐在小木凳上头,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给赵云澜夹一些补充维生素的青菜,吃相尤其斯文。
  “巍巍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呀?”
  赵母托着下巴问。
  沈巍和她说话的时候就会把筷子平放在碗上,“阿姨,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赵母瞬间鼻子一酸:“你以后每天晚上都来阿姨家吃饭!”
  “好耶!”
  赵云澜举起了双手:“巍巍那我要给你看我的变形金钢!”
  
  沈巍眯着眼睛笑僵了脸。
  ——变形金刚是什么?

3
  小鬼王喜欢把自己活成一出苦情戏,本打算远远看着赵云澜,却还是忍不住在他第一天来幼儿园马上就要哭出来的那个瞬间跑过去哄人家。本以为两个人对自己也就算个幼儿园同班同学的关系,却被想到赵云澜对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依赖性,短短一年时间,从见家长到每天去赵云澜家吃饭,到周末中午玩累了就和赵云澜睡一被窝这种突飞猛进的关系发展,沈巍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一脸震惊。
  一千年前在邓林偷偷看昆仑君的自己,如今却和山圣转世睡了一被窝。
  这反差太大,沈巍一时之间也需要用深呼吸来平复情绪接受这种天上地下之间的落差。就好像自从九月一号他把胖乎乎的孙悟空木偶塞进赵云澜的怀里,自己被对方拉起手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的双脚就一直离地,处于一个飘飘欲仙的状态。
  赵云澜捧着他的胳膊往枕头里拱了拱。
  ——沈巍觉得自己根本睡不着。他从赵母关上门,赵云澜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整个人就僵硬得如同一条被拍在砧板上的鱼,一动也不敢动。
  他生怕这是梦境,不敢沉眠,可是每次闭上眼睛再睁开,赵云澜还是躺在他旁边,睡得像个小蒸笼,呼呼地冒着热气。
  于是沈巍无数次把自己变成一个脸红脖子粗,耳朵呜呜地往外头冒蒸汽的火车。
  


  赵澜澜同学的功课从小就不好,尤其是数学,有时候钻进牛角尖里,把着手指头都没法算明白。沈巍的成绩倒是平步青云,为了避免被当作怪胎,人家打九十七分是卯足了劲儿,他打了九十七分是需要故意做错一道题。
  二十八岁的赵云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抖着手问他的男闺蜜楚恕之:“你说气人不气人。”

       楚恕之眼观鼻鼻观心,你们沈家的家务事,我不做多言。

        PS,有时间应该多和斩魂使沈教授沟通,把这个混蛋领导的黑料总结成一本书。

 

       但是巍巍从来不参加小朋友们之间肢体碰触太频繁的游戏,尤其是流行在男孩子们之间的掏小鸟。并且,他明令禁止让赵云澜也远离那个游戏。
  赵澜澜同学很是不解,甚至摇晃沈巍巍同学的手臂,给他玩自己的心头好玩具,可这些都打动不了沈巍巍同学蹙在一起的眉毛,于是每次课外活动,老师不在的空档,赵云澜都要委屈巴巴地羡慕人家男孩子们打成一团跑得满头大汗。
  沈巍巍:“我不许你玩那个游戏。”
  赵澜澜:“……”
  
  如果课余活动换成是丢手绢或者是捉迷藏,沈巍倒不会管太多。不过大多数时间小朋友们还是喜欢在游乐区排队滑滑梯,沈巍总是排在赵云澜前面,这样他滑下去之后还可以回过头接住赵云澜。
  

        赵父有时候提前来接赵云澜,就会和一众家长站在幼儿园的栅栏外头抱着臂膀往里面张望。
  

       “巍巍那小短手小短脚也能接得住澜澜。真是太可爱了。”
  “哎呀今天红红的裙子真漂亮。”
  “喔唷城城怎么又哭了,这小脸皱巴的。”
  “赵警官你来接澜澜啦——”
  赵父把长腿从自行车蹬上跨下来,礼貌地点了点头,他挤进家长中间,正看见赵云澜点着脚把小黄帽扣在沈巍的头上。
  他特意给自行车后座上加了个棉垫,前杠上头坐了个赵云澜,后边沈巍轻轻地抓着他的衣服,赵父吹着口哨拨了拨车铃,好像从幼儿园就闻到了家里的饭菜香味。
  4
  
年过五十的赵父推了推眼镜,打开这本尘封已久,又因为搬家而被赵母翻出来的相册。相册翻过四分之三,老两口意外地在赵云澜的童年照片里发现了一位神似儿婿沈巍的小男孩。

        赵父叹了口气,年过五十这种嫁儿子的心情尤其浓烈,特别是在沈巍和赵云澜两个人同居之后。

        于是这本相册被带给了赵云澜,让他自己求证画中那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到底是不是沈巍。

 

       至于答案——我想赵父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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